关于助念问题,我可以把我一次助念的经验跟大家分享一下——就是二零零八年九月份我母亲往生的过程。她老人家活了八十三岁,学佛也十多年——也是我引导她来学佛的,平时念佛也是泛泛悠悠。对往生这一点,原来是没有多大信心。她听到一句话,说“古人念佛是万修万人去,现代人念佛是万修一二去”。她其他的没有听进去,这句话听进去了。于是她就给自己下了个定义:这肯定没有我的份。所以她一直是在信心不足的情况下念佛。
我到东林寺,她晚年是有些病——常年的糖尿病,身体还是非常的痛苦。我就把她接到东林寺住了一年半,我针对这个就常常跟她提高往生的信心:这个时代,只要深信切愿还是万修万人去。慢慢地她对往生又有信心了。有信心,但毕竟还是有她的病痛,所以助念的过程比较艰难。我原来没有完整地参加过助念,这次由于是我的母亲往生,我也要尽点孝道,所以全过程我都参加了。
开始是顺应一般助念的规律,就是:一上来很多人,就高声地念“南无阿弥陀佛”。它有个误区,可能很多人都认为是助念的人把阿弥陀佛念过来——来接引这个病人。实际上一念,就是念念让人感觉到非常焦急:阿弥陀佛赶快来!阿弥陀佛赶快来!这样给病人是很大的压力,她觉得:“这么多人帮我念,我又走不了。”都有压力。我就发现,念念念,念得慢慢地她都生起厌烦的心理。
我才想到东林寺有个香港的比丘尼来打佛七,她得了癌症,就在那里大家也帮她助念,可能助念了十多天,搞得那个比丘尼——也就是这种一听过去“阿弥陀佛”叫一阵,换一批,再“阿弥陀佛”,又不同的声音在念,念得这个比丘尼最后烦恼到什么程度?“你们别念了!我不往生了!”那碰到这个情况,这些助念人不从自身找原因,他就说:“冤家债主来了,赶快念《地藏经》,赶快超度,赶快立牌位。”搞得不亦乐乎。这些都是很大的误区。
我开始也是随波逐流,跟着念,我就越念越觉得不对头。负面的怎么会这个样子?我最后就让所有的助念全都撤了,留两三个人轻声地念。我称为“护理性助念”,该吃一点就吃一点,该睡就让她睡,等她清醒的时候就提醒她不要忘记往生的愿。这样,一下子解除了紧张的局面。
我的母亲临命终时很安详地走,甚至如睡梦去。她走的时候我们都以为她睡着了,然后再一看——真的呼吸停止了。这时候我就赶紧跟她提醒一下,我怕她滑到中阴身阶段。教给她十念法,提醒中阴身阶段要回归极乐世界:这是做了一个预防。然后,我们就进行了二十四小时的念佛。
这样到底能不能往生,当时我也没有底。但是等到换衣服的时候,有一个比丘尼和两个女居士帮助换衣服,她出来给我汇报,说身体非常柔软。而且当时一往生的时候我赶紧用手探了一下她的头顶,头顶是发热的。头顶发热,身体柔软。尤其是到了第三天荼毗——火化的时候,二百多个五色的舍利花,还有牙舍利。
如果这个事情出在一个一辈子修行的高僧身上,那不奇怪。出在一个女居士,而且修行也谈不上过分精进,原来还一直给自己戴个帽子——“我往生不了”:这样的一个女居士身上。所以通过这个事情我深刻地相信:阿弥陀佛救度众生是绝对无条件的。
我的母亲虽然没有多大的修行,但是她的愿非常恳切。因为在中国大陆多子女的家庭,她一生都是很苦难的,然后又生病——病痛的折磨,所以她真的有很强的求往生的心理。甚至她曾经有过想断食求往生的心理。“爬都要爬到极乐世界去”,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。我看到我母亲那样一种被病痛折磨的情况,我也觉得很无奈。
我的几个不信佛的哥哥都不断地要我送医院——去打止痛针,打吗啡,我都挡住了。我说:“我们就是念佛,不能送医院。”最后当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,我是感到一定的欣慰。阿弥陀佛救度众生绝对是无条件的:你只要有往生的愿,哪怕没有多大功夫,哪怕临命终时这个念头不是在阿弥陀佛上,阿弥陀佛都能有办法让我们往生。